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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也是小學二年級,在冠＊大樓後方是個用鐵皮作成屋頂的機車停車場
從大樓裡,也就是我表妹那一棟樓門口出來看見的那一排牆壁可以看見的那裡
因為那裡只有用網子網起來,然後一根根佇立的鐵欄桿
當然也可以看見機車場隔一條小馬路對面的一整排民宅
左邊是ㄈ字型的房子,也就是說左邊的盡頭是民宅,不會再過去。
對面那一排民宅的後面是B大樓,而我們就是A大樓。
只是B大樓的居民常常就一副對我們勢不兩立的嘴臉
所以每次要進去B大樓時,為了裡面的小型溜冰場跟籃球場
更裡面還有兩個人身高那麼高的鞦韆,我們當時真的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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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進不去,我們這群鬼靈精的小孩還是會找到其他小路進去
而那個小路,就在那一排民宅的其中一個細縫裡面。
在那一塊地方,有幾隻流浪狗,礙於大廈的規定,不能帶回自家養
所以大家就決定一起飼養著牠們,使牠們不會受餓。
我們大廈裡跟那排民宅,以及ㄈ字型的民宅各有幾個人自願。
而那些狗狗們被我們取著菜市場名,小白,小黃,小黑,小藍......等
其中小黃最黏我了,每當我偷溜到B大樓裡頭去盪鞦韆的時候
牠總是會在我身邊搖尾巴,然後一邊跳躍一邊繞著鞦韆跑跳著。
因為牠這樣頑皮,所以我常常因此不敢晃動太用力......輕輕的撫摸牠
而小黃跟小黑是對夫妻,小黃是公的,牠們甜蜜恩愛,形影不離。
有時候那兩條狗還會一邊繞著對方轉圈圈,一邊用鼻子摩擦著對方的鼻子
或許狗狗繞圈圈就是在示好的意思,這個舉動,羨煞旁"狗"
可是有一天小黃卻不見了,大人們開始眾說紛紜,幾乎都注意到了
"或許牠另覓他處了"卻徒留小黑一人孤單的身影,孤單的。
而我們只認為牠失戀了,僅此而已。
但是自從小黃不見後,我每天繞路要到後面機車場時都會有影子閃過
在這一天我走到一個定點,必須要左轉的轉折點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小黃從一輛車後面盯著我看!我瞪大了眼
心中滿是雀躍,同時,也是滿滿的思念,真的。
"小黃~"喊完我便往牠方向跑去,但是跑不到一半的路途
小黃卻急急忙忙的躲著我,先是踉蹌的退後了幾步,再倉皇的從車後溜走
我的腳步停了一下,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牠最黏我了....
我還是追了上去,直到一右轉,撲空,什麼都沒有,我不自覺退後了幾步
這時候,小藍卻從遠處徐徐的走來,小藍是隻很特別的狗
不但體型大隻許多,身上的毛是藍色的,還發出淡淡藍光
除此之外牠的眼睛是一藍一紅的,甚感特別....
眼神有種像是長老般的威嚴,莊重........而牠走來的時候那感覺
像是正在對我說些什麼,然後以無視我到底懂不懂的態度
那種"瞭解就好,不瞭解就算了"的樣子逕自往小路走去,比我還有個性
我跟著去了,跟在牠腳步後面,一直到鞦韆的地方為止。
猛然一看小黃獨自的在那兒,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對著鞦韆又跳又繞
像極了我坐在鞦韆上牠對我撒嬌玩耍的模樣..........
此時小藍對我低吼了一聲,像是叫我趕快離開的感覺,有點凶狠
我被牠這個舉動瞬間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小黃早已又跑掉了。
之後的好幾天我走到那個定點依然會看見牠,
"小黃.....讓我抱一抱好嗎....."我以幾乎哀求的聲音
對著對面那一端根本聽不見我這種音量的小黃說著。
"嗚.....嗚.....嗚....."這時候,耳邊聽見哀嚎聲,沒錯,
就是那小黃遠在對面,聲音卻近在耳邊的哀嚎聲。
這時候小黑突然從暗處衝出來,往小黃那兒看了一眼
之後馬上衝了過去,不例外,小黃依舊閃得無影無蹤。
這次卻換成了小黑遠處的低吼..........高呼的哀嚎.........
而那個ㄈ字型的民宅主人似乎偷偷的往這裡看了過來。
隔天,我跟我一個朋友被那個民宅主人叫了過去,他也是認養人
但是那個主人卻千方百計要我們進去他的家中,還提出一些誘惑
不過什麼洋娃娃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的。
門打開的那一煞那,我愣住了,因為那個應該是客廳的地方
卻沒有任何的家具,反而牆壁上都是掛著一些"刑具"
"哇!好特別喔!!"旁邊那個沒大腦的女生大叫著,覺得很驚奇
我湊過去低著頭說"有問題....我們快走"沒想到她居然
以天真無邪的大音量說"沒關係啦!!有事情可以從窗戶逃走阿!!"
她指一指那個以我們當時年紀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的高度
我心裏當時想著,居然就直接講了出來,妳以為有這麼好跑嗎!!?
隨即往那主人看了一眼,發現他有一點變臉了,我馬上面帶微笑
笑著說"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努力的裝死,裝笨,這是小孩的天賦
這時候我看見小黃在客廳往裡面的小路上,暗暗的地方看著我們
一發現我在看著牠,又馬上跑了進去,對我們置之不理。
旁邊那個沒神經的女生為了玩,居然想要把我半拖半拉的拐進去
我故意把腳採到門的界線,假裝要進去,那人卻忍不住要馬上關起來
"有問題,這絕對有問題""我們沒進門以前都是安全的"
"否則他就不會苦心規勸我們進去了,還一臉假意的好人臉....噁心"
我在心裡這麼打量著,別懷疑,當時小二的我心裡就是這樣打量著
我馬上對那人說"叔叔,我們想要先去買冰棒吃!!等等再進去玩"
我冒著冷汗實踐我的計畫,雖然,我心裡忐忑不安難以隱藏。
"真的嗎?"他問著....."真的"我用力點頭,他就從口袋拿出1塊5塊
共2.30塊的零錢,對我們示好,好像他對我們很好一樣般的討好。
當時的情況下,只希望拿了趕快脫身,到了轉角處,幾乎用衝的回大廈外
我朋友不免被我數落了一番,她還因此跟我吵架
"隨便妳,妳想回去就回去,我管不著"對於她的白目,忍無可忍。
她只好乖乖的跟我回去,後來有一個大人偷偷摸摸的對我們說
"看妳們這樣擔心......我的心裡實在不好意思隱瞞妳們.......
其實小黃早就已經被那民宅的主人跟他一夥人吃掉了....."
"被吃掉"這三個字對於在那個年紀的我來說,真是一大打擊。
我呆滯三秒以後,摀著耳朵,一邊大叫一邊跑回我們家的大棟裡
然後坐在1樓要往2樓的階梯大哭,大聲大聲的哭........
直到我冷靜了為止,只是我卻遺忘了我愣在原地的朋友。
原來我所看見的小黃.早就已經死了,但是牠卻活生生的出現
在你還不知道他(牠)死的時候,(他)牠還會因為掛念著你
顯現著跟生前沒兩樣的身影,當然.....僅止於你還不知道之前.....僅止。
一但知道以後就再也無法看見那活生生的身影了.....至少我是這樣。
我表妹之後看我心情低落,她說"小黃還想念妳。""我知道。"
"妳如果繼續這樣牠會捨不得離開。""嗯。"雖然我不知道
動物靈是如何才能夠投胎,我只知道不能讓牠捨不得離開。
從此以後我也沒看過小黃的身影了。
後來有一個大人賊頭賊腦的對我說"偷偷跟妳們說阿,我也有吃阿!!
那肉真香呀!!哈哈!!嘿.....嘿.....嘿...."說完便以妳奈我何的表情看著我
憎恨。那一瞬間是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的憎恨。
我對著他大吼"你這種人去死一死算了!!你沒有資格存活!!"
然後他以驚訝的表情看著我,我就逕自跑走了,才不用管他死活
或是那句話對他造成的心情好壞,那時候,是人生第一次的咒罵。
只是後來我跑去鞦韆的地方,還是時常會感覺到當初那個
對著我搖尾巴,一邊跳躍,一邊繞著鞦韆轉的身影。
那件事情過後,有段時間我每每看到流浪狗都會一直哭。
"下輩子,再讓我寵愛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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